凌霜低首,“如今正好,您入道的时机已至。”
在无人处,梦石低声唤她,又小心地注意着她的神情。
她见那两位公主瑟缩着往自己母亲身后躲,便更嘲笑起来:“当初你在这摘星台的楼阁上遇见的老鼠,虫子,都是她们放的,你那回吃了素粥起疹子发高热,也都是她们做的。”
商绒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晕湿他的衣襟,她的声音闷闷的:
商绒像个游魂般回到纯灵宫中,她不许鹤紫进殿,也不要梦石的食盒,她掀开内殿的帘子,正好撞见那道窗被人从外面打开。
“您不要问。”
“凌霜!那些道士分明是你星罗观送给我的!你送他们来是什么意思你会不知么?你与我到父皇面前去对质!”蕴宜公主回过头来,未施粉黛的面容有些憔悴,只余额间一点花钿残留红痕:“谁要入你们的道!本公主绝不!”
蕴宜公主眼眶里的泪珠将落未落:“我全知道,但我都当做不知。”
商绒进殿,认清那女子的脸。
商绒抬眼看他,声音很轻:“也不要告诉折竹,好吗?”
“明月。”
这一瞬,蕴宜公主趁着按着她的女道士分神,便挣脱了她们,起身撞向那朱红的柱子。
强烈的阳光洒进来,晃得人眼睛泛酸。
除了凌霜大真人在蒲团上并未睁眼以外,那许多的视线都紧紧地依附在商绒的身上,她浑身冷透,在看见挡在她身前的梦石也回过头来时,她紧紧地捏着鹤紫的手,细微地颤抖。
商绒的睫毛一颤,看着蕴宜额头血红一片,倒在地上,那血液蜿蜒而来,沾湿她绣鞋的边缘。
蕴宜公主笑得满脸是泪,她抬起手来指向那两位公主,她望着商绒:“我竟还曾与她们一样嫉妒你,恨你。”
她的话引得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聚集在商绒身上,商绒不由后退两步,手指蜷缩起来。
“此事是父皇的旨意,你不必问。”梦石走近她,低声提醒一句。
“可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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