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陶乐的呼唤，她神色一动，穿过墙体，站在了下一层空旷的储物间中。用作表演的道具和服装被堆在木架上，只有安全出口亮着微光。

　　沈冬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一边同意了“陶乐”的联络请求。

　　瞬间，一丝极细极淡的灰雾从墙角处探出，“陶乐”的淡蓝半身像出现，他周围空无一物，应当是关闭了周围环境探看权限。

　　“最近在哪发财呢？”沈冬先开了口。

　　她和陶乐时不时会聊上几句，围绕着后者业务和近期行程展开。安托万经过她的介绍，成功与陶乐一同开展起了业务。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安托万摇身一变，开始干起了临终关怀和丧葬一条龙服务。

　　而陶乐一直在喀切莫尔的前线之间疯狂传送，为了确保安全，每一次都会将传送点告诉她。出事了就摇人支援。

　　悬浮在空中的“陶乐”笑了笑：“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这里气候寒冷，基本上看不见阳光。”

　　地下停尸间中，一道游弋的黑影伸出触角，刺穿了一具尸体，一旁敞开的冰柜中散发出一股刺激的白汽。

　　在它过于久远的腐朽记忆中，这样的触感，似乎是寒冷？

　　它是裂缝中少数的还保有一定思维能力的低语者，它感知到一扇通往泡影的门开启，便高兴地冲了进来。

　　它需要热气腾腾的血肉和魂灵，才能保住自己不断堕落消逝的执念。

　　沈冬挑了挑眉，听见地板之上的音乐声消失，她得赶去关心蒂芙尼了。于是开口催促道：“快告诉我传送图阵。”

　　面前，“陶乐”的半身像缓缓眨了眨眼睛，语速缓慢道：

　　“很抱歉，你可以再说一遍你的问题吗？”

　　他眼白骤然变得浑浊起来，一个新的眼瞳在眼眶边缘长出，挣扎着想要挤到中央。

　　黄先师的警告跨越时光，在沈冬耳边炸响。

　　与此同时，作为天鹅梦制作者的空飞，司月和寸火表情一变，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看向夜幕下金碧辉煌的金色歌剧院。

　　梦境被一股混沌的力量扯碎，逸散的碎片落入了真实世界中。

　　也就是说，此刻身处金色歌剧院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因为意外进入梦境之中。

　　“多久才能关闭梦境？”寸火表情凝重。

　　同步进行的数重梦境危险程度极高，普通人一旦进入，极有可能多次遭遇蜕变失败的黑天鹅。

　　他们仨只想刷贡献点，不想制造恐怖袭击！

　　天鹅梦中。

　　“砰！”

　　天花板破开一个大洞，一只长着十几只触角的蜘蛛从储物间跳出。

　　在蒂芙尼震悚的目光中，沈冬一把拉起她的手腕，逃命似地往走廊外逃去。但一脚踢开练舞厅的门，等着她们的却不是笔直明亮的走廊，而是

　　一个灯光璀璨的舞台。

　　舞台之下，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前来观看《天鹅湖》首次展演的观众。

　　沈冬拉着蒂芙尼一出现，就见刺目的光柱一下投射在她们俩身上。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主持人看着蒂芙尼的脸，心想女主演怎么提前上来了。准备好的开场词似乎有些不切题？

　　背后尖锐的刺挠声响起，沈冬扯了扯蒂芙尼的手腕，一边点头微笑，一边从舞台的另一边下去。

　　蒂芙尼提起裙摆，躬了躬身。

　　“吱呀——”

　　两人离开舞台的瞬间，一只巨型蜘蛛从同一个登台点上来。有了刚刚奇怪环节的发生，所有的观众都以为这是主办方准备的特别表演。

　　他们安静如鸡。

　　台上的低语者伸出触角，感知到了舞台下坐着一堆没有灵魂的影子，它嘶吼一声，挥动十几条腿，朝沈冬两人离开的方向飞速爬走了。

　　舞台上，反应过来的主持人带头鼓起了掌，顷刻之间，雷鸣般掌声在舞台上空环绕。

　　退入幕布之后的主持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好家伙，有特别表演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这简直是对他职业生涯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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