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虽与杨广有亲戚之情,却不忍见他荼毒苍生,救民之计,唯有顺应天命,辅佐燕王,匡扶天下。
“诸位愿与我同心者,请在右,执迷不悟之人,自可居左。”
话音刚落,乌泱泱一群人,都给跑到了右侧:
“这正是我们心中所想,唐公何不早言。”
“唐公与我等直言便是,何必设此伏兵。”
“敢问唐公,燕王大军何时能至?”
李渊见到这一幕,不由哑然失笑:
好家伙,原来你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真正杨广的亲信大部分都被他带去了江南,除去宇文述、高颎这些被委以重任的留守大臣,其余都是被杨广遗弃在北方之人。
俗话说,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都到这时候了,自然得为自己考虑,谁又会一心给杨广殉国。
原以为是一场鸿门宴,结果酒宴重开,直至天明,秦琼领着东隋军队出现在雍县城外。
李渊带着雍县县令刘文静等城内一众文武官员出城请降。
算算时日,如今燕王正在高陵城中迎娶侧妃,这位唐国公便是燕王的岳翁,秦琼自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秦琼并没有入城,他此来,只不过是防止李渊这儿出现意外。
确认雍县易帜,李渊依旧掌控了整座城池以后,秦琼立即告辞,领兵前往仁寿宫,在仁寿宫监裴寂的帮助下,轻易控制住了这处具有特殊意义的避暑行宫。
经过盘点,不计算宫女、宦官在内,仁寿宫内共有布绢两万匹,各类谷物二十万斛,以及兵械甲胄若干。
看似物资不在少数,但与仁寿宫鼎盛时期的仓储相去甚远。
崔澈西征以前,杨广就一直在向南迁徙民众与财富。
虽说蜀道难行,可两年时间,还是迁走了关西半数的人口,只留下了五十万户。
特别是杨坚执政二十年,通过剥削积攒的巨大财富,大部分都被杨广带去了南方。
好在二十万斛谷物,足以解崔澈的燃眉之急。
秦琼在控制仁寿宫后,便立即开展搬运工作,他此行带来的不仅是战兵,还有大量的民夫。
正当秦琼要将仁寿宫搬空的时候,远在高陵县城,一场婚礼也已经到了尾声。
宾客散去,带走了喧嚣,只留下前院满地狼藉。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做新郎的崔澈来到了厢房。
大红喜字贴满了门窗、家具,甚至是被褥。
崔澈轻手轻脚走到榻前,掀开少女的红盖头,分明望见了一张他曾经魂牵梦萦的脸庞,只是相比那张面孔的主人,又年轻了许多。
‘像,真的太像了。’
崔澈心道。
他望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美丽容颜,怔怔出神。
直到李秀宁轻咳一声,崔澈这才回过神来。
他心中略有几分歉意,也知道自己在新婚之夜,却想到对方的母亲,着实有点不像话。
崔澈握住了李秀宁的手,说道:
“今夜宾客来得多了些,实在应接不暇,让你久等了。”
崔澈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李秀宁有些猝不及防。
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慌乱,本能地将头低下,躲避崔澈炽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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