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面对着屏风说道:
“奴婢陪着公子解闷。”
“可以与我说说你的经历吗?”
崔澈又补了一句:
“假若身世凄苦,便莫要再回想伤心事。”
“其实奴婢身世并不苦,我原籍赵州,家中有父母兄长,自小都宠爱于我,只是遭了兵灾,不得已来邺城避难,恰逢兄长患病,需要诊金,恰逢崔府招募奴仆,是我主动向父亲要求卖身进府的。”
也许是回忆往事让她思念起了家人,妙容的心情略微有些伤感。
北周并齐,对于士族子弟来说,无非是换了一层身份,由齐人变成周人,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却是一场灾难,因兵祸破家的比比皆是。
稍作沉默,崔澈问道:
“你兄长的病治好了么?”
“已经好了,上月底父母兄长便回了殷州老家。”
临别前,父母说过会想办法赎回自己,但妙容并未往心里去,士家门阀的奴仆、婢女,哪是有钱就能赎身的,还得主家开恩。
如今的妙容得了封老夫人许诺,虽然只与崔澈相处了一天,却也觉得他是值得托付终生之人,便更不想离开,只是担心自己年长了崔澈六岁,等他十八岁成年,自己都已经是二十四岁的老姑娘了。
“你想家人吗?”
崔澈突然问道。
妙容不假思索道:
“自然是想的。”
“是么,我也想家人了。”
妙容察觉到了崔澈情绪的异样,但也以为是其思念崔长君夫妇,便也没有多想,只是出言安慰一番。
崔澈幽幽一叹,说道:
“睡吧,若有机会,我会带你回殷州看望家人的。”
妙容闻言,心中欢喜不已,开口向崔澈道谢,但屏风另一侧已经没有了回应。
‘也许是公子困了。’
崔澈躺在床上,睁眼望着房梁,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另一时空那个不大,却很温馨的家。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
也不知道父母、姐姐如今怎样了,他希望自己在另一时空是死亡,而不是失踪。
再大的苦难,也能熬过去,迎接新的生活,而不是抱着虚幻的妄想,苦等一世。
来了这个时代小半年,多想再听听母亲的唠叨。
过去在北疆,整日为生计发愁,少有想家的时候,如今吃穿无忧,人闲下来了,思家的愁绪也频频涌上心头。
半梦半醒间,妙容听见了屏风另一侧在低声啜泣,她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该不该为崔澈送上丝帕拭泪,又恐撞见了崔澈伤心的模样,惹他生气。
犹豫许久,她还是起身走下床榻,绕过屏风,只见榻上的被子已经缩成了一团。
妙容掀开被子一角,瞧见了崔澈躲在被子里,涕泪横流的模样。
“公子莫要悲伤,妙容会一直陪着你的。”
翌日,崔澈顶着浮肿的双眼出现在封老夫人面前,把老人家吓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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