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荒凉,这里一片孤寂。
他在玉盘前喝着酒,总觉得不如在人间喝的醇香。骨滦的睫毛很长,长到只是轻轻垂一下眼睑,就能遮住他眼底的情绪。骷炎最喜看看他的眼尾,无论是睁开还是闭上,都像一幅画正在诞生,可世人的画又画不出他的半分孤冷。单看容颜,就仿佛勾魂的妖精,可见过人,又让人觉得世间孤傲莫过于此。
大约是坐了有一会儿,他抬起指尖白光萦绕,眸光也是难有的认真,像是在准备一场神秘的仪式。白光渐渐变宽,快要吞没骨滦时,被匆匆赶来的泫蛟打断。
“你想窥视未来?”其实不问,泫蛟的答案也是明确的。他只是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事会让骨滦违反天道。前些时候让时间静止已然犯忌,又耗费灵力渡本该消失的亡魂上奈何桥,现在又在折腾什么。
不能仗着自己是古神就两次三番地违背法则,要知道天道处罚神比其他五界的更残酷。
骨滦放下酒坛,仍旧平淡,“我没了一样东西。”
“一定需要使用禁术?”泫蛟猜不出来,毕竟,六界与古神相互依附,要找什么这样大动干戈。
“不知道。”
他想找到,只是想找到。看看是什么,之后是不是他的无所谓。
泫蛟也不能帮古神什么,且不说他在神魔大战的时候受了重伤丢了胸鳞,就看一个古神找不到的东西,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觉得这种事情非同小可。
“你们都有,而我的丢了。”
甚至好像已经是别人的了。
大梁,战乱。
皇室宗亲趁机逼宫,只良辰公主一人应战。
幻瞳站在尸山之上,左手扶战旗,握着长鞭的右手虎口皲裂渗出血迹,身上的战袍被割得七零八碎也沾染殷红的鲜血,有些地方的血渍甚至已经慢慢变黑,似乎企图污染一位高傲的公主。她的发冠早就被挑落,一头乌发凌乱不已。
她看着脚下,尸首成山,血流成河,眼中满是悲戚。脚底下的这个士兵,上午还红着脸和她说“公主巾帼不让须眉”,现在躺在这儿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幻瞳却无处埋葬他的尸体。
大梁公主再无一兵一卒。
她的耳边仍是“宗亲逼宫,皇上驾崩,新皇不支援……”的通报声。
这个大梁仿佛还在,又仿佛不在了。
上京内乱,边城失守。
她真的成了亡国公主。
空爻说的都是真的。
大梁亡了。
“活捉良辰,木贤殿下有赏。”圈圈围上来的士兵很警惕,领头的大概是个将军,他在给自己的部下下令,大气。
空爻木贤?那个疯子。不是已经放过她了吗?
幻瞳呵呵冷笑,慢慢变成大笑。她已经精疲力尽,再无半分灵力可以使出。若她现在腿软半分,便只能成为俘虏,成为空爻的阶下囚。她怪父皇多情,明知皇宫有妖,偏要设法收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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