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要发生血溅当场的惨事,谁料眨眼功夫,那女子依旧岿然而立。
苏玙轻笑:“您呀,道行没到家,再修个百八十年罢。”
她伸手将人推开,沉声道:“这位子是我们观主所坐,且不说今日朝天观乃东道主,尔等失礼于人,就这位子,想抢,先过我这关!”
话摆在明面,又有瘦竹竿的前车之鉴,诸人深觉这道观透着玄妙。
观主未出,仅一名负责接待客人招收弟子的女子,女子身骨轻盈,以武道来说,已经是站在凡俗金字塔尖的人物,可她又凭什么能无视修道者的神魂威压?
怪哉。
“衍天观来了吗?”她捧着牛皮卷抬头问道。
“来了。”一声懒洋洋的应答,衍天观观主打着哈欠走进门来,“这么大的热闹,本观主哪有不来的?整个极北谁不晓得本观主最爱看热闹?”
说话间她又打了个哈欠,眼尾残存泪渍。苏玙多瞥了她一眼,笑嘻嘻地请人就座。
“玄灵门到了吗?”
玄灵门副门主黑着张脸,“来了。”
“初元门呢?”
“来了。”
……
……
确认极北有头有脸的门派道观都来了,苏玙扬起笑脸,“多谢诸位给我朝天观颜面,百忙之中还来观礼相聚。”
贵宾席上衍天观观主打了个哈欠,“谁是给你们面子?我们是来看人打架,不,是来看人斗法的,你们倒是斗啊!怪没劲的。”
啧。来了个敢说大实话的。苏玙摸着下巴,“我们也是来打架的呀,可奉天观观主缩头乌龟,不如观主你扯一嗓子,我估摸他在半道上了。”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以为是笑话,然而衍天观观主还真就丢了手上的瓜子,扯了一嗓子。
千里传音——
“奉天观的老杂毛哦!有人等着你打架呢,你倒是来不来?是不是怕了?怕了你倒直说啊,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
鸦雀无声。
衍天观副门主讪讪赔笑,“玩笑玩笑,我家观主说玩笑话呢,莫当真,莫当真。”
要说极北道门最不可得罪者有两位,一位是奉天观观主,道法精深。一位是衍天观三月前继任的观主,年纪轻轻,胆肥地催人命。
某日奉天观的道士欺负了她山上的狐狸崽子,还被衍天观观主亲自找上门,两位观主打了一架,各自负伤,衍天观观主受伤不轻,可一张嘴皮子不饶人,没被奉天观打死,也是道门奇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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