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也满身狼狈地逃回洞府,带着无尽惊骇与挥之不去的心魔,他逃回戎克身边,下意识希望能如无数次梦里一样得到熟悉的安抚。
然而只有戎克充血猩红的眼,被锁链困住的四肢血肉模糊,他仿佛瞪着死生仇敌一样瞪着他:
“我必杀你!月北离,我必杀你!!”
月北离骇然退了半步,不知所措地呢喃:“不,不是...”
戎克声嘶力竭,鲜血从嘴角溢出,真气震裂衣袍的针脚,寒铁钢精制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呻吟,他跌在地上,指甲崩裂,明明动弹不得,却执拗地往门口爬
“你不要这样...你丹田被封...强运真气会受伤的...”月北离讷讷道。
水镜里沈劭似乎预知了什么,身形一滞,一股森然寒意从后心贯入,是自己人动的手,他没有回头,仍执拗地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山巅
只剩几个台阶,再近一点...他就能冲进去,师尊在里面等他,他得带他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最后一截路难如登天。
他保持向上的姿势僵在原地很久,足下青玉板骤然崩裂,他顶着万钧压力又迈了一步,口鼻就涌出鲜血,他双目圆睁,瞪得眼角欲裂,望着那触手可及又遥不可望的终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带他回家。
回去北域,他们亲手搭建的城池,那还有一城和他一样等他回家的人。
血液不至于口鼻,开始从他的皮肤,每个毛孔争先恐后跑出来,那身霜镀的白衣红染,他几乎变成一个血人,恐怖的压力终于在他迈上下一个台阶时压弯了他的腰,他不知道谁出的手,也许是藏在山里的老妖怪,他已无力思考这个。
所有人都恐惧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尊血凝铸的雕塑,他已经如此,却还能动,朝着一个方向一点一点挪移。
古经里说曾有那么一位古神,逐日而亡,他面着太阳终日奔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仍在路上,他的血肉化作山泽,终以灵魂归于太羲。
沈劭吐出最后一口呼吸,昂着头凝在原地,下一秒,骨肉消融,地上只余一滩血迹。
仙门的人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只知道最后,他终于死了,就跟那个逐日而亡的古神一般——不,他们把这恐怖的念头甩出脑海,那怎么可能是神明,那分明只是一个老鬼,挟私报复,阴谋颠覆南洲仙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凄厉的哀叫响彻洞府,戎克发狠地将头撞在地上,直到迸出鲜血,他痛得肝肠寸断,五脏都被揉碎,血肉模糊的四肢露出森森白骨,大口大口呕出鲜血——他恨,他好恨。
他的徒弟。
他的沈劭。
他的小勺子,他的劭儿
他九天十地唯一的支柱。
没了
就这么...荒唐的,甚至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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