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节_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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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前前后后的都说了个大致。也许母亲当时心里的悲伤本来就是一触即发的,听了孩子不幸的遭遇后,恻隐得泪流满面的。她跟父亲说:因芝(小妹)走了,家里有个孩子对我是个安慰,就把他接回家里来住吧。就这样,珍弟进了我家——珍弟就是金珍。在家里,我和母亲都喊金珍叫珍弟,只有父亲喊他叫金珍。珍弟喊我母亲叫师娘,喊父亲叫校长,喊我喊的是师姐,反正都喊得不伦不类的。其实按辈分讲,他是我的晚辈,该喊我叫表姑什么的。说实话,刚来的时候,我对珍弟并不喜欢,因为他对谁都从来没笑脸的,也不说话,走路蹑手蹑脚,跟个幽灵似的。而且还有很多坏习惯,吃饭的时候经常打嗝,还不讲究卫生,晚上不洗脚,鞋子脱在楼梯口,整个饭厅和楼道里都有股酸臭味。那时我们住的是爷爷留下的房子,是栋西式小洋楼,但楼下我们只有一个厨房和饭厅,其余都是人家在住。所以,我们人都住在楼上,每次我下楼来吃饭,看到他臭烘烘的鞋子,又想到他在饭桌上要打嗝,胃口就要减掉一大半。当然鞋子问题很快解决了,是母亲跟他说的,说了他就注意了,天天洗脚和洗袜子的,袜子洗得比谁都干净。他生活能力是很强的,烧饭,洗衣,用煤球生火,甚至针线活都会,比我都还能干。这当然跟他经历有关,是从小锻炼出来的。但是打嗝的毛病,有时还打屁,这问题老改不掉。事实上也是不可能改掉的,因为他有严重的肠胃病,所以他人总是那么瘦弱。父亲说他的肠胃病是从小跟洋先生喝梨花水喝出来的,那东西老年人喝可能是药,能治病,小孩子怎么能喝?说真的,为了治肠胃病,我看他吃的药比粮食还要多,他每顿顶多吃一小碗米饭,胃口没一只猫大,而且没吃两口就开始嗝上了。有一次,珍弟上厕所忘记锁门,我不知道又进去,可把我吓一大跳。这件事成了我向他发难的导火线,我跟父亲和母亲强烈要求让他回学校去住。我说就算他是我们亲人,但也不一定非要住在家里,学校里寄宿生多的是。父亲先是没吭声,等母亲说。母亲说,刚来就叫走,不合适的,要走也等开学再说。父亲这才表态,说好吧,等开学还是让他回学校住。母亲说,星期天还是叫他回来,应该让他想到,这里是他的家。父亲说好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但后来事情又变了——(未完待续)是暑假后期的一个晚上,在饭桌上,容先生谈起白天报纸上看到的消息,说去年全国很多地方都出现史上少见的旱灾,现在有些城市街头的叫花子比当兵的还多。老夫人听了,叹着气说,去年是双闰年,历史上这样的年头往往是大灾之年,最造孽的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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