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缘就注意到她了。
他不知道他还留在云玉峰做什么，按理说，他应该直接回御灵峰才是。
可是，他还是留下来了。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在等什么，又或者是为了验证什么，当他看到山道上出现她的身影时，不可否认的，原本焦躁的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丝丝喜悦喜。
见她四处张望，似在寻找着什么，他忍不住隐身跟了上去。
直至听到她小声喊着“小金”，戚缘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发现他不在了，趁着月色出来找他。
一瞬间，心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他没有出声，缓步跟在她的身后，看她焦急，看她紧张，看她担忧，竟恶趣味般觉得受用，心里的喜悦在瞬间加倍。
总归，现在的她是比平常气人的她顺眼多了。
如果一直保持这样，他也不是不能考虑留她一命。
毕竟，毗昙身体有缺，好友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同样，她对好友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了。
靡丽的凤眼里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他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暗道：“我倒是要看看，为了找一只与你毫无关系，且屡次伤你的灵兽，你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仿佛就是为了气他一般。
这念头才刚起，就看到前面小小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嘴巴咕哝咕哝说着什么。
他不着痕迹靠近了一点，只听到她一手捏着手帕，面露沉思之色，皱眉道：“美男子，金瞳灵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戚缘浑身一震，她猜出他就是金瞳灵兽了吗？
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心头狂跳不停。
若是她知道他就是金瞳灵兽，那下一次再见面……
他该如何面对她的嘲笑？
下一次？
戚缘抿紧了唇，怎么可能有下一次？
视线落在她手腕的伤口上，已经结痂的咬痕落在原本细腻无缺的白皙皮肤上，触目惊心的吓人，碍眼得很。
依着她的个性，要是知道他不仅是一心想要杀她的戚缘，还是咬伤她的金瞳灵兽，想来定是直接与他断绝了往来。
没有下一次了。
原本的好心情在瞬间荡然无存，他扯了一下嘴角，默然站立片刻，与她擦肩而过，径自往山下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泠的怒骂声——
“真是人不可貌相！下次要是再让我遇见他，我定是要把他的狗腿打断！看他还敢不敢到处偷人灵兽！”
“长得人模狗样的，却不干人事儿，趁着我喝醉了，把小金偷走！”
戚缘脚下一个趔趄，不受控制地扑到在地上。
什么东西？
他偷金瞳灵兽？他偷他自己？
戚缘满脸茫然，心神一乱，隐身的法术同时消失，整个人暴露在玉瑶面前。
玉瑶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抽出竹节锏，小心翼翼地靠近，“谁？”
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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