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三章 棋手当面说棋谱_锦衣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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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颇,这家伙的脑筋的确是笨了一点,脾气又有点耿,用后世网络上的话来形容,就是个铁憨憨。

  自从吕子达过世,这张守拙居然有点破事都要屁颠屁颠跑到会同馆去请教天草芥。

  那个所谓的“丹波国第一智者”,在梁叛看来,脑筋不能说没有,可也没有外号说的那么玄乎。

  以天草芥之才,做个一县的幕僚绰绰有余,甚至辅佐知府一级也还差可胜任,但是要担当革新派与守成派斗争的智囊,那就差得多了。

  张守拙要请教这种人,自然就更差。

  瞿总甲显然对张守拙这个人没甚么兴趣,一心想知道那些所谓的“上层斗法”究竟是怎样的境地,于是追问道:“两位高贤,还请说说这‘台上的输赢’。”

  这回扶南兄还没开口,义安兄便抢着道:“那还不简单,锦衣卫缇骑和江宁县捕快,就像两个棋子,谁吃了对方,自然就赢了这盘棋。江宁县捕快这枚棋子吃了锦衣卫缇骑,自然代表南京赢了北京。”

  扶南兄补充道:“其实两枚棋子谁也不曾吃掉谁,毕竟江宁县捕快也不曾抓到锦衣卫,应天府将那些锦衣卫接了走,又放了,两枚棋子都在,只是下棋的人输了。”

  瞿总甲得意地对那两个商人道:“我方才便说了,那些犯人虽然被抓,却也都放了,怎样?”他又转向两个文士,“请问,怎么说是下棋的人输了?”

  扶南兄道:“本来嘛,捕快抓贼,天经地义;贼怕杀头,抗捕拘捕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两边人不论斗得再厉害,放火也好,杀人也好,都是棋盘上的手段,谁也不曾犯规。

  “可是锦衣卫缇骑那边先是上元知县栾琦带人前来助阵,已是输了一着。这好比双方都是一对儿车马炮,你眼看要输,便从别的盘上又借了一只‘车’来,这是犯规了。”

  义安兄接过话头道:“不错,所以中兵马司出手挡住了栾琦,就好比裁判将这只作弊的‘车’拿下了棋盘,让两方继续下棋,等于是饶了犯规的人一回。”

  瞿总甲拖长音调,发出“喔——”的一声,恍然大悟似的,连连点头。

  梁叛也觉得这种比喻相当新奇,也听得津津有味。

  那义安兄受了鼓舞,再次抢着说:“后来那锦衣卫缇骑的首领,自报了千户官的官职,就好像一方耍赖不成,便说自己是做大官的,你一个小小捕快怎敢赢我?这是在棋盘外以势压人,又输一着!”

  扶南兄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应天府出手,直接将这棋手罚下场,等于判了他输局——你们看,第一次上来的裁判是中兵马司指挥,从六品,上元县是京城附郭,知县也是从六品,所以中兵马司只能拦住那只‘车’,不能将棋手罚下场。而锦衣卫千户是正五品,应天府尹是正三品,陶府尹出面,便可直接判那锦衣卫输了。至于棋子死没死,早已无关紧要。”

  其实类似扶南兄的最后一句话,梁叛也对齐四和冯二说过,他也认为那个覃千户和他手下的锦衣卫缇骑放与不放,并没有甚么影响。

  若是单从这一点上看,那两位文士与他这个当事人,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瞿总甲听得大为佩服,说了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要请那两个文士同桌吃酒,还叫伙计添酒添菜。

  扶南兄本不大愿意,可是最开始极不屑于瞿总甲等人的义安兄反而心动,一力撺掇着扶南兄,只说人多热闹如何如何。

  那扶南兄只得应了,于是那便两桌并一桌,细细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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