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他本来就对后面这位不知来路身份的老爷有些忌惮,现在看情形居然和这姓梁的捕快有点瓜葛,心里不由得愈发惴惴起来。
他退回到杨知县的轿子边上,低声问道:“大人,不知后面那位老爷是哪个部院衙门?”
他也算精明的了,直接跳过应天府,猜到南京部院里去。
杨知县懒洋洋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来:“不好说。”
这不是不好说,是不能说了。
俞兆普脸色更加难看两分,但不死心,又问:“那这位是……是几品?”
他脑袋里转了两圈也没想出合适的问法,只好直截了当地问品级。
杨知县沉默片刻,又说了两个字:“七品。”
俞兆普登时放下心来,这品轶并不比杨知县高,况且杨知县是主,那位是客,客不压主,看来形势还在自己这边。
想想也是,如果那位的品级高过杨知县,那轿子自然应该停在前面。
俞兆普一面暗笑自己多虑,一面斜乜了梁叛一眼,整整衣冠,站直了些。
这时指挥搭棚子的管家走过来,低声道:“预备齐整了。”
俞兆普便又躬下身,对着轿子原话复述一遍。
“好。”轿子里面道,“皂班,压轿,开堂。”
梁叛看到前面喊起“开堂”来,皂班在公案前两面排开,那些庄户人便在雨中跪了一地,三个老头也被赶了出去,除了俞兆普之外,那两人也只得在雨中跪下。
梁叛则在雨棚下找了个避雨的角落站着,既不出来下跪,也不进班入列,他的路数就更加叫人猜不透了。
俞兆普想要对他发作,可一眼瞄见皂隶已经掀了杨知县的轿门帘子,立刻闭了口,不敢多言。
知县的轿子压下头来,一身补子官袍的杨知县缓缓走出轿门,两面众人无不发出惊叹之声。
杨知县先走到钱申功的轿子前面,朗声说道:“请钱大人陪审罢。”
梁叛这才看到这杨知县,方面大耳,对谁的神态都是懒洋洋的,即便是面对钱申功这位“御史老爷”,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殷勤。
钱申功也从轿子里出来,也穿了一件七品补子,外人却瞧不出他具体是何种官职。
两人携手坐到各自的案上,众人这才发现,杨知县身边竟然还有个老爷同他平起平坐,互相打听,却都不知是甚么来头。
杨知县坐定了,面前醒木签筒文房茶盏都已铺摆齐整,便问钱申功:“钱大人,事有先后,下面的章程么,还请示下。”
钱申功略作谦让,用商量的口吻道:“杨知县客气,是不是先问原告?”
他的意思,是先问俞家二房的无头尸案、人口失踪案以及俞家长房族长中毒案子。
这几个都是有原告的。
谁知杨知县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众人,所告何事?”
话音刚落,当即有个老汉挟妇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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