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然后将那张四万缓缓地打了出来。
这是最后一张绝张四万了。
韩国舅又是苦笑,直接摸牌,是个九万,凑成三张,反手就将自己的三万打了出去。
西首那人转过脸来,睁大了眼睛,似乎十分不解,可他目光扫到韩国舅坎在桌面上的两张牌,便露出一丝明悟的神情。
韩国舅恰好也转脸看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笑笑,心照不宣。
这时范二摸了一张“百搭”,自摸平胡。
丁少英当时脸色便垮了下来,伸手在牌堆里一抓,见下一张牌是个三条,气得脸色铁青。
他将那张三条拍在自己面前,又将手牌推出来,果然是条子清一色听三六条。
“日,缺八代的臭牌!”
只见丁三少爷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掏出两根最短的筹子,毫不客气地掼在范二面前。
那筹子在桌面上一蹦三尺高,险些儿砸在了范二的脸上。
范二还是不恼,笑嘻嘻地收了筹子,还拱手笑道:“承让承让。”
韩国舅则将他手里的底牌推进牌堆里,迅速洗了两把,不让人看他的底牌。
经过这么一场打击,丁少英后面就显得兴致缺缺,再没心气去憋大牌了,开始频频失误放铳,倒教范二赢了个盆满钵满。
“不打了!”
丁少英一把牌打了一半,突然将手里的牌推出去,招招手叫人上了茶来,喝一口狠狠吐掉茶沫子,这才一仰头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韩国舅笑道:“不打也好,今天小丁手风不顺,大家喝喝茶吹吹牛,等会一齐到潇湘院里一人叫两个婊子伺候着歇息罢。”
这时坐在西首那人往椅背上一靠,终于开腔了,说道:“几位都请将筹子拿出来,小弟兑了银子来。”
三人便都将自己面前的筹子掏出来放在桌上,范二的最多,长长短短有一大捧,丁少英的最少,只有六根长四根短的。
西首那赌客便向身后打个手势,两个粗壮汉子走上前,各将自己带的两口小巷子放在桌上。
那赌客打开其中一口,登时一片银灿灿的光芒四散出来,居然是一块块的银砖。
对面的范二登时睁圆了眼睛,露出赤裸裸的贪婪之色。
那赌客取了四块银砖,送给丁少英道:“丁三公子面前是六十四番筹子,这里是七十斤银子,请笑纳。”
丁少英让随从接了银子,脸上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十分懊恼。
一根长筹子就是十个番,等于十斤银子,刚才他一把自摸清一色缺百搭,如果胡成了就是整整八十斤银子!
八十斤,一千二百多两!
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从韩国舅面前数了六十几根长筹子,将三口箱子推出去,又从第一口箱子当中拿了四块银砖,一共是六百四十斤,足足一万两,全归了韩国舅。
韩国舅笑眯眯地收了银子,说道:“那就多谢全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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