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扑过去,便怨不得他伸了这手!
顾衍手臂极快环住她腰肢,温香软玉瞬时扑了满怀。她因海棠沾衣而留有余香。如今这香气,被他满满掬在怀里。
“没见着脚下有青苔,滑了再躺两日才满意?”缓缓将她放地上站踏实,他俯身望着她,眸子暗得像砚台里的墨。
她被他骤然捞下来已是受了惊,再听他教训,真就回头往石墩子上看。
那样薄薄一抹绿,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离她站脚的地方还隔着半步远。
她在他眼中已笨拙到这地步了?
“相中这一枝?”不容她多想,他已抬起手腕,挑眉问她。其实无需她指认,他心底也是有数的。
一簇上头,三五枝桠,大同小异。也就她,最初相中哪一个,满心满眼就冲着去了。傻乎乎挠腾半晌,手边分明就有离得更近的。
才点了头,便见那束她觊觎良久的花枝,被他也不知怎地一捣弄,转眼已到了她怀里……
人长得好看,连摘个花也带着韵味儿。实在羡慕死人。
她跟莽汉似的不住扑腾,险些就能挂枝头上去。而他不过指头抚在上面,枝干一声脆响,事情就成了?
脑子像被劈成两半。左边儿忙着思量,他怎能不提前知会一声,就擅自做主,抱她下来?便是唯恐生出意外,也该伸手扶她才对。右边儿却在偷偷感概,美人就是美人,举手投足都美得心旷神怡。
傻乎乎的样子,果然是榆木脑袋,没能开窍。瞥她一眼,他指尖轻捻残余的温软,握拳清清紧涩的喉咙。角落里夜风徐徐,带起树下飘落的红缨,卷起来打着旋儿,跌跌荡荡飘得远了。一并带走的,还有他眼中因她生起的异样。
再对上她,眸中一如往昔,幽深沉凝。“既满意了,便回去。”
一盏烛火安安静静,当头引路。他形容雅致,不疾不徐,刻意放缓了步子。
她环着花枝,心满意足,透过枝叶偷偷觑他俊朗的侧颜。
春英说得不对,世子是雅人,也是爱花的。莫不然,这人嘴角不会这般柔和……
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郡守府安然无事,世子那头借花献佛,讨了个好。糟心事儿总算过去,七姑娘一觉醒来,看见外头暖洋洋的日头,更开怀了。
搬了张藤椅到大牵牛花架子底下,她可没忘了,那位还交代了功课。如今在人家院子里,横竖都得做做样子。
姜昱来的时候,便见她晒着日头,捧着佛经,安详得很。昨日还羞愧懊丧,躲屋子里没脸出来。今儿这副样子,煌煌然安逸自在,想来是去给世子告过罪,那位没与她计较。
她闯的祸事,他能包容她,是因着从小到大的情分。至于那位爷……姜昱心头忧思更重。
由春英抬着杌凳奉了座,撩袍坐下,他神情端重。“已往家中去了信。不出意料,此番姜冉会被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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