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头沈峦的话音,便拧眉起了身。
“请宁安侯进来吧。”
话落,沈峦推门入内。
沈峦进了书房后,将来意道明。
祁祯捏着眉心,视线模糊的瞧了眼沈峦手中握着的书信,启唇吩咐道:“孤的眼睛如今不便视物,劳烦侯爷打开书信念给孤听罢。”
沈峦闻言,抬手打开了信件。
他匆匆扫了眼信中内容,神色大惊。
随即强压着心中惊骇,将信中内容念了出来。
这信,原该是一道上给皇帝折子,可皇帝不在京城,祁祯又只处理军机之务的折子,那三皇子妃的兄长,无路可走,只得求到了祁祯跟前。
他在信中写,他的小妹,嫁三皇子至今,眼见三皇子宠幸小人,却无法规劝,反倒是动辄得咎,那三皇子养了个小倌儿在皇子府,那小倌儿荒淫至极,屡屡折辱皇子府的姬妾。三皇子府上的皇长孙,都未必是皇家血脉。近日来,那小倌儿更是胆大包天,竟敢对三皇子妃动手,三皇子默许那小倌儿折辱皇子妃,皇子妃不堪受辱,自尽了。
皇子妃的陪嫁婢女,将这事捅给了她的娘家。
三皇子妃娘家父亲近些年升官加职,全然仰仗贵妃一派的扶持,知晓女儿受辱,竟想着压下此事,连去皇子府为女儿收尸都不敢,由着三皇子压下女儿的死讯。三皇子妃兄长知晓这事,实在可怜妹妹,便想上禀陛下,求一个公道,可陛下人不在金陵,他实在无法这才求到了祁祯跟前。
沈峦念完信中内容,喃喃了句:“从前微臣只以为这三皇子不过是性子张狂些罢了,却没想到,竟是这般荒淫无道的主儿。”
祁祯紧抿着唇,并未回话,心中想起了翻案那日大理寺开庭前,二皇子祁墨同他透露的话。
祁墨暗示过祁祯,三皇子府里的皇长孙,未必是皇室血脉。
祁祯后来暗中查过三皇子府,贵妃的手段不弱,三皇子府里的人,也多是贵妃安排的人手,祁祯从三皇子身边那小倌儿未到王府书房前的旧事中查到了蛛丝马迹,却始终没有实证。
正因没有实证,他才未曾禀明皇帝。
祁祯心中虽早知此事,可乍然听闻三皇子妃身死之时,也是吃惊。
原想着那出身小官之家的姑娘,应当是性子软和的,这才让三皇子好生将自己做的龌龊事瞒了这般久,却没想到,也是个有血性的。
祁祯想着沈峦念的信中内容,不知怎的,心中隐隐有些痛意。
明明他都未曾见过那位三皇子妃,却不知怎的,莫名为那素不相识的人,生出怜意和心痛。
前世时若不是他回京的及时,玲珑便同这一世的三皇子妃,落得了一般的结局。
祁祯莫名的怜意和心痛,大抵便是因着这缘由。
祁祯眉心蹙着,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开口道:“暗六,将书信收好,日后呈给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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