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新闻发布会会是一个新的转折点,迫近的时间成为了最有力的催促。
助手负责制作展示片,里头的内容却都需要几位领头人总结,既要向学界传达研究结果,又要用足够简洁的语言,让学术圈外的普通人也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其中涉及的名词解释,措辞方式,无一不需要斟酌。
苏时青和其他两位院士年纪都大,实在熬不住,担子大多落在谢从心身上,谢从心能睡的时间更加少,每晚都要在研究所待到两三点。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谢从心又不是铁铸铜浇,时常在回去的车上便昏昏欲睡,十分钟不到的车程,他时而撑住了,时而撑不住,撑得住的时候便自己上楼,撑不住的时候裴泽就抱他上去。
他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像是一种默许,甚至偶尔在电梯上醒了,也不会要求下来,任由裴泽抱着进屋,然后安然躺在床上,等裴泽拧了毛巾来给他擦脸。
不是条件相当就可以交往,也不是对方多优秀就值得喜欢。
热毛巾盖在脸上,谢从心闭了一下眼,他可以感受到裴泽态度的转变。
其实非常明显,裴泽不再回避与他任何可能的肢体接触,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破开坚冰,专注到无法忽视。
量变质变,裴泽在变,他也在变。
谢从心并不讨厌这样的目光。
他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缓,裴泽为他擦了脸和手,脱去鞋袜,盖上被子。
这是他做了快半个月的事,做得顺手无比,动作很轻,并不会惊扰谢从心。他站起来,关掉床头的灯,准备回自己房间,谢从心却突然在身后叫他:裴泽。
裴泽回头,就见谢从心睁开了眼,正看着他。
嗯。裴泽应了一声,他在尝试回应谢从心的每一句话,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尽量不沉默以对。
谢从心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泽便走回去,坐在床沿上,问他:怎么了?
谢从心看了他一会,又叫他:裴队长。
裴泽不喜欢这三个字。
谢从心对外人总是这样的叫法,叫周副队、冯董事、孔经理叫他也总是队长队长,极少数时候才会叫他裴泽。
他很想听,会叫他名字的人不多,能让他产生期待的更少。
叫名字,裴泽说,裴泽。
谢从心有些意外,嘴唇微微张开了一点,裴泽抬手碰了碰他的侧脸,非常轻。
他似乎是很喜欢这样的小动作,碰一碰脸,亲一亲额头,谢从心被他送上楼的每一个夜晚,常会在半梦半醒间,感到他唇或掌心的温度。
他自己其实不太愿意承认,但每次裴泽这样做了,那一晚他能睡得非常好。
他享受着裴泽这种不激烈、有些压抑,非常细小的温柔。
因而哪怕他有无数种方式可以在裴泽不开口的情况下拒绝他,却至今没有付诸于行动,看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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